844期家訊(2018年2月)

2018
二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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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年少時信主並開始學習服事教會的盧建安弟兄,與盧師母多年都在香港教會服事青少年及大專聖徒,他是第一位放下職業、全時間服事教會的弟兄,曾負責分區和總執事室,服事過新蒲崗、尖沙嘴、觀塘和銅鑼灣區。及後主呼召他到美國,至今仍然事奉神。他在教會服事的經歷是我們的榜樣,勉勵我們要跟隨主。

你信主的經過是怎樣的?

 在兒童時代我已相信有一位創造主,但當時未接觸過教會。小時的我很頑皮,常被老師罰,良心的感覺會問自己:做人為何會這樣?有一次被校長罰,那一次我認真向這位還未清楚是誰的主祈禱:「若你是一位創造主,求你幫助我。」我相信主悦納了這個祈禱。到了中三,有小學同學邀請我去佈道會,聚會講到罪的問題,兒時騙人、得罪人等等的事再浮現於腦海,於是我在這次聚會中信主得救。

你是何時開始服事教會?

 信主後,教會一些年長弟兄很照顧和關心我們這些年幼的。有一次我的肺部出現了問題,有弟兄帶我去見醫生,當時的診金是一百五十元,在六十年代是很高昂的費用,但我的家境窮困,沒有能力付錢,後來我知道這位弟兄為我付了診金。我想到我只是一個微小的弟兄,這弟兄卻這樣愛我,令我很感動,於是我便一心一意在教會學習、禱告、讀經、追求主,也開始了簡單的服事。

 不過到了會考,我有一年沒有聚會,感覺很空虛、缺乏和迷惘,不知前路如何走。於是會考後我便尋找人生的滿足,一日看四套電影,心裡卻有一個莫名奇妙的需要。翌日,有弟兄邀請我參加新蒲崗區的擘餅聚會,在這個聚會中,我再次被主的愛感動,也定意一生跟從主,之後我再沒有離開過信仰。中五後我便開始在教會服事,先是兒童,然後青少年。

盧建安弟兄夫婦

在服事青少年方面,你任職老師時是否也帶了很多學生信主?

 青少年服事由讀大學開始至教書一直都沒有停下來。讀大學時我已跟幾位聖徒配搭,每天早上晨更後便走到課室向同學傳福音,雖然果效不大,但對我來說是個操練。畢業後我有負擔要教書,希望傳福音給青少年人。教書時每週有一、兩天,午飯時招聚學生來參加聚會,有些在當年信主的少年人,今天仍在教會,當時是撒種,未必看到果效,但回頭看到神的工作和福音的力量。

 當年青少年的問題不太複雜,所以服事青少年比現今容易。主給我的感覺是,要成全人便要有強的管教,例如聚會不可以遲到,不過有些聖徒可接受,有些不可以。因此有時我得安慰,有時受責備,因為主一方面用了我管教的方式成全了一些弟兄姊妹,但也有聖徒因此而不來聚會。服事青少年的三年中,我學習到要嚴厲之餘,更重要是有愛,在愛中照顧弟兄姊妹才能成全他們。

麼時候開始全時間服事教會?是甚麼令你放下工作去全時間服事?

 教書八年,雖然有向學生傳福音,但心中感到不夠滿足,要進一步有突破。有一次我在聚會所看到有弟兄屈膝為教會禱告,心裡覺得這是很重要的服事,因為禱告才能叫聖徒起來愛主、追求主,所以自己也希望可以這樣服事教會。正在那時,長老封志理弟兄對我說,教會要有全時間服事的人。其實當時除了長老,教會是沒有全時間服事的聖徒,我當時完全不懂甚麼是全時間服事,原來意思是要放下工作。我掙扎了半年,考慮到家庭的問題,因為當時我已有一個兒子,但越掙扎就越清楚,感覺時候到了,於是在一九八三年一月決定放下工作,全時間服事主。那時開始,除了繼續原來的服事,我跟著長老溫繼有弟兄去處理教會的事務。

 若你想要有舒適的生活,就不可能全時間服事。全時間服事是跟隨主,主給你的是內心的滿足喜樂。有時外面的難處應付不了,在感覺中是很苦的,但在禱告裡卻經歷主的信實,祂會顧念你的一切。

服事配搭是很多聖徒覺得最難的地方,這方面你有甚麼經歷?

 在服事中學習配搭實在不容易。當年一起配搭服事青少年的弟兄姊妹有很多不同意見,那時教會信息教導我們學習十字架的功課,要將自己意見放下,所以在配搭上要有這方面的實行。我學習尊重和看重配搭弟兄姊妹的一份,是我自己沒有的,即是「看別人比自己強」(腓二3)。從那時起,我不是退讓或畏縮,也不是爭持甚麼,而是當我的看法、意見受到頂撞時,我就回到主面前禱告,若主不要我表達任何意見,我就順服。青少年的配搭給我一個屬靈上的操練。

 在全時間服事期間,封弟兄對服事者的要求十分嚴格,例如即使我的兒子病了或者家中有事情必定要我處理,他都要求我先將教會的事情做好,家事只可安排其他時間做,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壓力。若我們不是單純在主面前生活,這壓力會打倒你。生命是在壓力中成長的,這逼我到主面前痛哭流淚,在外面有壓力,但在主裡,我看見主用弟兄的嚴厲成全我。

盧建安弟兄夫婦今年一月在香港跟聖徒相聚

何時去美國?在美國的服事跟在香港有甚麼不同?有甚麼經歷可以跟我們分享?

 一九八七年,我希望屬靈生命有突破,於是我想:是否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服事主和學習?我心中掙扎,禱告了兩年。封弟兄提議我去美國教會,因為那兒需要一個全時間服事的人。這不簡單,是拔根,涉及家庭、服事、教會。後來在一九九一年,主開路要我去。那時我在想去與不去之間,就像亞伯拉罕出了迦勒底的吾珥,停在哈蘭,不肯往前。在人來說,去是很大的冒險,但在主內卻有帶領。

 在美國,我只認識兩位弟兄,沒有親人朋友,又不認識弟兄姊妹。甫出機場,感覺很辛酸,茫然不知所措,尤其最初的三、四年,很懷念香港的聖徒,忘不了在港的服事和配搭,很想回港。在美國的服事,每一步都憑信心依靠主,感謝主,在我們有需要時總是供應我們。我學習不告訴人我們的需要,不依靠人,憑信心生活。

 我的普通話實在說得不像話,但在美國教會要用普通話,因為有很多來自台灣的聖徒,這對我說是很大的困難。有一次要傳福音,我講了十五分鐘後,弟兄請我下講台,我感到無地自容,那刻要學十字架「死己」的功課。主問我:你不服事嗎?若要服事,便要衝破這限制。我每次講道,都要先默想,想想如何用普通話講這篇道。這是我一個很大的功課,感謝主,在學習的過程中,我慢慢地看見弟兄姊妹體諒我,特別一些年長的很包容我。

 在香港有很多小組,也常跟配搭的聖徒一起禱告,弟兄姊妹的扶持很多;在美國,一起配搭尋求主旨意的禱告不夠,並且因為那兒注重私隱,所以深入的關顧也少。然而,主說祂就是我的配搭。另外,主讓我的妻子成為我的配搭,以往在香港,我們各有各忙,不會有太多時間一起禱告,但在美國,我們常一同為難處、聖徒和教會禱告。在美國,當我看不見工作的果效時,我會很難過,我問主:這是我的問題嗎?主沒有給我答案,只叫我仍要跟從祂。主也提醒我,這是祂的工作,作工的是主。在這麼多年裡,我學習仍然以主的愛去關顧當地的聖徒。若按服事來說,我沒有成就;但按個人屬靈生命的成全,主在我身上有工作。過去的兩、三年,當我面對困難時,主帶我到橙縣的西敏市,跟弟兄們一起配搭和禱告,令我感到非常暢快。另外,我間中會回香港,跟聖徒見面,一起禱告,加油得力。現在回想,去美國前我向主祈求的,是希望在美國能學到在香港學不到的功課,因此在這二十多年裡,我在痛苦中經歷的,是主答應了我的禱告。

師母:我在香港教書十八年,若要教書至退休也沒有問題。在美國教書的話,要重新考試,所以我最初在那兒只能做一些散工。後來主安排我教琴,有一段時間有二十多個學生,可維持生活。在美國,人們學琴是為興趣,所以學生的數目常不穩定,曾試過本來有十二個學生,一週內走了八個,我擔心難以維持生活,於是在這艱難中抓著主。主是信實的,後來有些學生又介紹其他同學來學琴,讓我經歷到「有驚無險」。在香港教書和教琴都很容易,我不會學到在美國的功課,這是個很大的衝擊,我學習要完全仰望主。

可否給聖徒一些勸勉和提醒?

 我們的心很重要,年青的信徒要有單純的心才能往前。不同地方有不同挑戰,主會察驗我們的心。主不會吝嗇啟示祂的異象,若我們的心對著主,便會明白主的旨意,在任何環境中都相信主會工作。年青已婚的,夫妻要一同禱告,因為力量是很大的,我在美國面對聖徒和教會的難處,都是跟妻子一同禱告渡過的。至於年長聖徒,他們總是堅持留在教會,默默無聲但愛主,這是他們獨有的。香港教會在過去也有一班年長聖徒像根一樣扶持教會,他們給下一輩的扶持很重要,所以服事年長聖徒也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