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二年,美國人建瑞珍(Teresa J. Zimmerman)遠道東來學習漢語,來到了中國人的世界,現在不僅說得一口流利的國語,更能閱讀文言文了。她以全面優異的成績畢業於美國喬治市大學(Georgetown University),精通英文、德文、法文、日文及西班牙文。她毅然離開家鄉,到底是為了甚麼呢?以下是她的自述。 接受栽培 我的外祖父是州議員,父親是市長,母親也是很有遠見的人。為了把我栽培成出色的外交家或政治家,他們悉心安排我的一切,從小就教導我如何交際應對,參加政客的助選團;加上外公政界的朋友常來家中作客,使我有機會跟國家的行政人員來往。上高中後,每年暑假他們都送我往外地遊歷、進修,以增廣見聞、增加學識;我曾到中美洲學西班牙文,也到過德國史圖戛學德文。 偷吸大麻 儘管父母對我如此厚望,但我剛上中學,便和同學在盥洗室裡吸大麻。那時我才十四歲。世上鮮有人心甘情願的同流合污,可是在現實生活中,誰又能獨善其身呢?所不同的是有些人比較幸運,能夠暫時逃避犯罪的惡果,另一些卻不幸為人所知,即時受到應得的懲罰,而我可能是屬於前者。因著有顯赫的家勢,加上父親在西雅圖大學教書,母親在商界身居要職,所以人們對我只是一味的奉承恭維,誰也不敢來碰我一下。 沒有神 我們全家篤信天主教,當然我也就被送到天主教辦的學校唸書。老實說,宗教界的確有許多虛偽的事。我厭煩那些沉悶的儀式,每當見到神職人員無理取鬧,以及修女們披著長袍昂首闊步的樣子,心裡就好不服氣。心想:世界上大概沒有神,如果真有神的話,怎麼會是這個樣子? 一到高中,我便和兩位「志同道合」的好同學聯名寫了一篇文章,宣傳沒有神。修女們看到後,這還了得!她們連忙寫信給我父母,要他們嚴加管教。不過中學還未讀完,我已經衝著爸爸說:「我不再望彌撒,也不再上教堂了!」爸爸沒有責備我,只說了一句:「妳要知道,沒有耶穌,妳必定走下坡路。」 此後我看了不少哲學、倫理之類的書,更變本加厲,從懷疑神到否認神、反對神了。 誰能改好她? 高中畢業那年,一位女同學的改變震撼了我的心,使我這小小的「無神論者」受了莫大的衝擊。那是一位才十五歲就出了名的壞女孩,她不但偷東西、吞迷幻藥,還跟幾個男人同居過,突然間,竟然成為基督徒,容光煥發、整潔大方的拿著聖經來向班上的同學傳福音,述說基督耶穌如何幫助她、鼓勵她、愛她,改變了她的人生。 眼看這個從前三分像人、七分像鬼的女孩,現在居然連煙都不抽了,並且還快快樂樂的說耶穌是真的、活的,我不禁懷疑起來:若沒有神,天地間還有甚麼正義的力量、高尚的學說能改好她,使她前後判若兩人呢?這時,我對神的看法開始動搖了。 有些反對耶穌基督的人說,基督徒的信仰近乎盲目、愚頑。其實,持這種論調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反對些甚麼;那時我就是這樣的人。我沒有因這位同學的改變而醒悟,反倒和七、八位同學組識了一個「無神論青年團」,在報章上發表文章說沒有神,說神是不公道的,是違反人權的…後來更抗議校方的宗教活動,反對教育和宗教不分家,結果校方沒法子,只得把畢業典禮改在學校附近的教堂舉行,而我們這批人索性不去參加。 神必定和他們在一起! 同年,有人邀請我參加女童軍的露營,營內有基督徒聚在一起查讀聖經。我從未好好讀過聖經,也不清楚耶穌的事蹟,卻高呼「沒有神」。如今聽見身邊的基督徒開口祈禱,看見他們誠懇的表情,想起那位大有改變的同學,內心油然生出敬畏之意─如果宇宙中真有一位善良、偉大的主宰,祂必定是和基督徒在一起了。心想:「如果真有神,而神又在他們中間,那麼我就不能不明白神了!啊,我要作個有目標的人,作個有神的人。說得更明白一點─我要作個基督徒!」 學作基督徒 可是怎樣才能成為基督徒呢?我雖然生長在宗教界裡,卻從沒有人告訴我怎樣才可以相信神。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,我便借了一本聖經回家研究,每天好好的讀上兩個小時。愈讀就愈清楚─耶穌是永恆的神,是可愛的救主,是神來人間…然而我這個渺小的人,怎能高攀得上呢? 我開始刻意模仿基督徒的談吐舉止,足足學了三個星期;我像臨摹字帖一樣,小心翼翼,畢恭畢敬,可是始終學得不像,到頭來只換得一聲歎息,知道自己仍然不是基督徒。 另一面,我愈多讀聖經,就愈敬愛主耶穌。祂那高潔的品格、智慧的言談、偉大的胸襟、憐憫的心腸、儼然的正氣…狂風巨浪因祂而平靜,傷痛、患病、死亡的罪人因祂而復起…和這位超凡者相比,真覺自己罪孽深重。一次讀聖經時,不禁痛哭失聲,啊,我要成為基督徒!可是哭罷,發覺自己仍不是基督徒。這可不得了,我仍在神的定罪之中,在祂的震怒之下,我一定要與神重修舊好。 「如果你是真神,你可以進來住在我心。」 後來我讀到約翰福音十五章,主耶穌說:「我是葡萄樹,你們是枝子…你們要常(住)在我裡面…」這些話真令人費解─祂是神,我是人,我用甚麼法子才能住在神裡面呢?我實在想不通,不禁又哭了起來。 直到有一次我跟好些基督徒在一起,發覺自己不能得到他們那樣的快樂,於是躲在一邊飲泣。這時有一位女基督徒把我帶到一邊,說:「妳打開心門祈禱吧…」可是我已泣不成聲,怎能開口禱告?絕望,一切都絕望了!有甚麼方法能使我得著神的赦宥呢?天地間還有甚麼事比作基督徒更難的呢?我想盡辦法,竭盡所能,卻難達宿願。淚水濕透了衣襟,我疲倦極了,倒頭便睡。到了夜半,我半睡半醒的對主耶穌說:「主耶穌,如果你是真神,你可以進來住在我心。」說完就又回到夢鄉。 「在!」 翌晨起來,一切都改變了。我的內心有了莫名的平安─一種無法言傳的安全感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我幾乎忘了昨夜向耶穌所祈禱的,但此刻我不想再哭泣了,所有困惑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了!我深知耶穌基督,就是那神而人者,是宇宙中永恆的主宰,遠超時空限制且滿有大愛的救主,已經臨到我心。我不知道祂會不會從我心裡跑掉,於是就問:「耶穌,神還在不在呀?」答案是:「在!」我高興得像拾回了失去多年的寶貝。噢,我毋須再哭泣了,我已經成為基督徒,我終於成為基督徒了! 「媽,我不唸國際政治了。」 不久,我進入大學,攻讀國際政治。有一天,我讀到聖經最後一卷書─啟示錄,那裡預言世界的結局,以及末期必發生的事,其中有不少已經應驗。書裡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們,主耶穌快要回到這個世界,建立祂的國度,到那時世上才有永久、真誠的和平。既然如此,地球上絕不會有安寧的,我就決定轉行,不再讀國際政治。於是打電話到媽媽的辦公室,對她說:「媽,我不唸國際政治了,我要學外國的語言,為耶穌傳福音。」媽氣得掛上了電話,之後更聲言如果功課稍有退步,就不許我再去聚會。多謝主,我一直名列前茅,以最高榮譽大學畢業,家人也就怨氣全消,轉怒為喜,而且還常常問我關於聖經的問題呢! 來東方學中文 一九八二年中,因為教會有翻譯上的需要,我決定來東方學習中文。初到中國人的社會,半句中文也聽不懂。記得頭一個晚上,我的牀上放著一張蓆子,我在美國從未見過這個東西,不知是用來鋪的,還是用來蓋的?弄來弄去,直搞到半夜才睡下去,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用對了!吃的方面更糟,米飯吃下去好像整個星期都不消化似的,再加上想家…真是苦呀! 那麼,到底是誰令我有這樣的勇氣和毅力,克服諸般的困難,繼續學習中文呢? 永恆的語言 我受的是西方的教育和栽培,卻在東方生活、工作。我曾到過世界各地,也接觸過許多有錢的人,他們有名譽、有地位,但我發現他們擁有的愈多,愈難享受真正的快樂,因為人不僅有物質的需要,更有靈性上的需要。其實人都喜歡追求真、善、美,以及那些能存到永恆的事物。然而世上一切的哲學、理想、主義,要付諸實行已非易事,遑論捕捉永恆。一切財富、名譽、地位都難久享,只有這位一直與基督徒在一起的耶穌,才是永恆的神,才能給人靈性上真實、持久的滿足。我願用不同的語言,把這位至寶的耶穌基督傳揚出去,叫中外人士都能得恩,都能聽見祂那永恆的聲音。 ─本文見證人在台灣從事翻譯工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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